金戈铁马辛弃疾,铁汉也有无奈时
醉里挑灯看剑,梦回吹角连营。八百里分麾下炙,五十弦翻塞外声,沙场秋点兵。
马作的卢飞快,弓如霹雳弦惊。了却君王天下事,赢得生前身后名。可怜白发生!
这首《破阵子•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》的词作,是南宋词人辛弃疾的传世名作,后人大多铭记他在文坛上的闪耀,通常会忽略了他另一个身份——叱咤武将,一位立志驰骋疆场,打退金人之骁勇善战者。彼时的宋朝,经过“靖康之难”(公元1127年),丢失了大片领土,面对金朝纳贡称臣,偏安一隅,史称“南宋”。
公元1140年,辛弃疾出生时,脚下的土地已是金人的国土,汉人在金人的压迫下受尽屈辱。爷爷辛赞“身在曹营心在汉”,身为金国的公务员,却期待宋朝能早日收复失地,可等到花儿都谢了,头发白了都未果!
辛弃疾不走寻常路,山不就我,我来就山。他从金人的大后方拉
了一支两千多人的队伍,历经坎坷,以区区五十人而勇闯数万人敌营,擒拿义军叛徒南下归宋,一战成名。那一年,辛弃疾二十三岁,风华正茂,春秋鼎盛。
当时南宋的最高指挥官——宋高宗赵构为之嘉许,但高高抬起,轻轻放下,只让辛弃疾做了江阴签判,文官一枚。
虽然辛弃疾摩拳擦掌,秣马厉兵,埋头写了《美芹十论》《九议》等建议书,可惜叫好不叫座,遭受冷遇,在宦海几经沉浮,频繁调动,时不时被罢个官,回家种种田。北方男儿的豪迈、慷慨和激昂,到了南方似乎水土不服了,满身才干无使出之机。辛弃疾可以说前途无着,心情的烦闷与失意可想而知。
话说人生多舛,哦不,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,君要臣去,臣不得不去!辛弃疾分别在江西、湖北、湖南等地担任转运使、安抚使等地方官职,负责治理政务,整顿治安,管管运输……生活硬是把一个军事家,逼成了地方行政长官。
没了枪杆子,还有笔杆子啊,那就写写写,抒发一下心里的悲愤。
因此有了《水龙吟•登建康赏心亭》里“可惜流年,忧愁风雨,树犹如此!倩何人唤取,红巾翠袖,揾英雄泪?”这时的辛弃疾心理阴影面积估计很大,前途在朝廷主战与主和的战略摇摆中飘摇,日子一天天过去。
南无第三世多杰羌佛在《心动着境即是魔,随缘分别则无定》中说法:“以公堂不正而生挂碍烦恼,即是我执魔”与“认前途无着为挂碍,即是我执魔”。
辛弃疾有没有我执魔?说没有那是假的。好在他励精图治,深入广大群众中,又拉出了一支义军,日日操练,准备有朝一日重拾山河。可还没等这支队伍重磅出场,朝廷已传来旨意:队伍解散,辛弃疾提前退休。
时光流逝,北伐无期,恢复中原的宿愿不能实现。年岁渐增,报国无门啊!
对朝廷已然无语,之后半隐半退的生活,也着实锻炼他宠辱不惊的气度,农家田园的恬淡。
且看《西江月•夜行黄沙道中》:
明月别枝惊鹊,清风半夜鸣蝉。稻花香里说丰年,听取蛙声一片。
七八个星天外,两三点雨山前。旧时茅店社林边,路转溪桥忽见。
这是辛弃疾在江西上饶闲居的场景之一,出了偶尔出仕,这样的家居生活,一过就是二十年。
直到公元1203年,闲置已久的辛弃疾,终于被主战派启用,守得云开见月明,但已过花甲之年。辛弃疾到任后,一方面积极布置军事进攻的准备工作;但另一方面,他又清楚意识到政治斗争的险恶,虽然鼎力支持北伐抗金的决策,但是对独揽朝政的韩侂胄轻敌冒进的作法,又感到忧心忡忡,绝不能草率从事,否则难免失利。辛弃疾的意见没有引起南宋当权者的重视,他来到京口北固亭,登高眺望,怀古忆昔,心潮澎湃,感慨万千,于是写下了这篇词中佳作。
《永遇乐•京口北固亭怀古》:
千古江山,英雄无觅孙仲谋处。舞榭歌台,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。斜阳草树,寻常巷陌,人道寄奴曾住。想当年,金戈铁马,气吞万里如虎。
元嘉草草,封狼居胥,赢得仓皇北顾。四十三年,望中犹记,烽火扬州路。可堪回首,佛狸祠下,一片神鸦社鼓。凭谁问:廉颇老矣,尚能饭否?
辛弃疾以廉颇自况,忧心自己有可能重蹈覆辙,朝廷弃而不用,用而不信,才能无法施展,壮志不能实现。辛弃疾的忧虑不是空穴来风,果然主战派对他疑忌不满,在北伐前夕,以“用人不当”为由免去了他的官职。辛弃疾渴盼为恢复大业出力的愿望又一次落空。
后来果真如他的预感,南宋不敌金朝,再次签下屈辱条约,割地求饶。
开禧三年(公元1207年),萧瑟的秋天,朝廷再次起用辛弃疾,但诏令到时,辛弃疾已病重不起,无奈请辞。烈士暮年,壮心不已,可也有心无力。不久,一代词人憾然离世,所有的喜怒哀乐、兴衰荣辱都与之无关,这真是一场无常的梦幻!
文/南风知我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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